第四章、释然(14)

    出国前最後一个周末，江语凝到海边的教会做礼拜。仪式结束以後她没有立刻离开，她端坐在位置上听着教堂里余音不绝的圣歌，抬头看着耸直的十字架出神。等到身边的教友都差不多散去之後，她才悠悠地走到前方，轻轻唤了正在收拾的牧师。

    对方眯了眼睛，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後便笑了起来，「孩子，怎麽了吗？」

    「牧师，我想问您一件事情。」江语凝抬头看了教堂上方的雕像和十字架，凝视他的眼神很认真，「上帝祝福的Ai究竟是怎麽样的？」

    牧师的表情明显楞了一下，他收回和蔼的微笑，变得相当庄重且严肃。江语凝见对方的反应，知道了自己所提的问题敏感到让人困扰——尤其是在神圣的教义面前，她低下头道了歉便准备离开。

    「孩子。」牧师的声音远远传来，她回头看见他脸上仍是那抹复杂的神情，「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我想上帝也无法回答。

    「Ai的形式有很多种，无论是亲情、友情或者是Ai情，我们都没办法轻易地为每一种Ai作分类。」他迟疑了下，又抬眸继续说：「所以你要去找。去找到你真的向往的Ai，那就将会是上帝祝福的Ai。」语毕，牧师又再度慈祥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