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道歉方式

    沈轻絮醒来了好一会，迟迟没有睁开眼。新换上的衣服料子很扎人，像是有毛刺抵在后脊上，甚至不用动手摸，那里已经生了细小的红点。稍微挪动脑袋，立刻有一只手覆过来，紧紧贴在额头上。手掌宽大，带着微凉的体温。

    随着热度逐渐上升，记忆慢慢浮现。像是将羞耻又荒唐的事情再度经历，身体开始隐隐发烫。小腹最为明显，稍微一动，后腰与下面连接的地方霎时间纠成一团。似乎仍旧渴望着另一个人的热度。

    沈轻絮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唇角被沾上水珠，淡淡的，一点味道也没有。沈轻絮睁开眼，拿着茶杯的人似乎极为意外，神情突然颤了颤。掀起的水渍洒在胸口，湿了一大片。

    “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黎竟声音很轻，轻得快要让沈轻絮听不清楚。

    小少爷抓起面前的茶杯，不由分说砸了上去。

    “去死。”

    黎竟的额角被碎片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点没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始终不敢看沈轻絮的眼睛。

    僵持许久，黎竟轻轻动了动唇，“还疼吗？”

    慢腾腾的红色几乎要烧灼掉小少爷的耳朵尖。紧接着是一场分外煎熬的涨红，由耳根开始，攀爬到胸口前，冒出滋滋火花。

    沈轻絮快要气疯了。不问还好，黎竟刚说完，立刻能察觉胸前与身下胀痛似的疼。肯定是咬破了皮，或是擦出了血。脸上和脑袋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