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所及之处是地狱，是他所爱之人的方向。

    我和他们在塞米勒米斯的一处空旷的草坪上练习剑术和魔法。

    路西法还是未能想起他的过去，但是他的精神和气色都要比从前好上不少。我的父母时常回来悬苑，虽说借口来探望我们，实际上是为了探望陛下。

    我找了个合适的时机，让拉贵尔、雷米尔等天使与路西法见了面。

    虽然拉贵尔和雷米尔在那里嘻嘻哈哈，但路西法却私下问我，这些人靠不靠谱。他看他们的翅膀都和自己不一样。

    我偷偷告诉他，他们过去是认识的。不过这没能解答路西法的困惑。

    我私下观察过他。他似乎对拉贵尔等天使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私下相处时，他总是下意识地避开他们。

    看起来，过去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大高兴。

    拉贵尔总是跟雷米尔找各种借口，在这里拖延时间。

    到了夜里，路西法会下意识地避开他们，自己躲回屋里睡觉。我飞到窗台上，透过窗帘看他。他有时候会变成一条浑身漆黑的蛇，甚至小得可以装进胡桃壳里。

    而在某一个夜晚，我照常路过花园，经过他的房间。

    我看到窗前站着一位天使，他手中的红十字架发光闪耀，我只窥见圣袍下番红色的发梢。他不声不响，站在窗前良久。

    当天边的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炽天使的身影就消失不见。而路西法醒来时，只能看见晨曦白色的倒影。

    我见这事新奇，便总借着散步的由头，躲到密密麻麻的花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