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
。 到了医院看到他躺在加护病房睡着,就像是没事的样子,只是头上多了个纱布,头发全都剃光了,就像小时候他去理发厅剪完头发的样子,每次看到他顶着光溜溜像是可以当作灯泡的头发,我们姊妹三人总是会笑称他光头老爸,国小的时候,我们的身高在跟他差不多时也会称他为矮冬瓜老爸,光头老爸、矮冬瓜老爸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睡着。 平时我就跟姊妹们住在不同的地方,他们住在都市我就跟mama住在乡下,所以在那天看完爸爸後我跟mama搭着阿姨他们的车回家,之後我没有请假还是去学校,我知道就算我跟mama去医院我也看不太到爸爸,只能在医院里紧张的乱想,那两天学校正好在举办校庆刚好让我忙得没时间乱想,只是回到家的时候,悲伤向我袭来,平安夜、圣诞节、学校同学快乐的欢笑一个个兴奋快乐的表情在黑夜之中向我袭来,我只能一个人安静地在房中睡觉。 校庆结束後就是周末在那一天爸爸回家了也走了,一个礼拜都不到他就走了,我都还没跟他说「回来喽,吃饭了。」再也没人会每天陪我吃晚餐了,mama常常工作到8点多,姊妹们住外面,叔叔有时很晚回家,堂弟常跑出去外面吃,再也没人会每天陪我吃晚餐了,早上也没人可以让我说我出门了,再也没有了。 生命的无常没人可以想到,只是跌了一跤就送进了医院,隔没几天就走了,没人会想到那麽快就走了,我很後悔在那几天里只看到他两面,一次是在医院,另一次则是他回家的时候,我总以为还有时间的,却忘了时间他是不等人的,把握现在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不想再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