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引
服,便把眼睛从有些抖的人身上移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高不可及的天野和空无一物的黄土之间没毛的秃树。 “说吧。” “兴许我爱听呢?” 陈道仙佝偻着腰,他疼,直不起来,也只有这样才显得两人身量相仿些。他往吴白水身上凑,贴近人耳边说,“嘿诶……替人挡煞。” 吴先生不喜欢别人凑太近,他躲远了几分,面上是不掩饰的嫌恶。 陈道仙摸了摸自己鼻尖,手和脸上都是灰土,越抹越不成样子,多少有些尴尬,声音也泛着苦,他眼下疼得厉害,就受不得委屈,不然一颗心和两只眼就忍不住泛酸,酸涩凝成水不受控地往外渗,“好嘛,先生嫌我。” “嫌……还要听,您管我干什么呢……” 吴白水没得心情哄他,几步身子就晃到更远的地方,轻轻盈盈的步子沿着满地碎石子找上正确的方向,心里越发觉得过来找陈道仙真是他吃饱了撑得,自寻烦恼,活该麻烦祸害黏一身总甩不掉。 偶尔回头看一眼,那人还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很安静,磕破的额角上流出的血糊了半张脸。 昏昏黄黄的天空上,云彩一片一片地被风推着从头顶飘过。 陈道仙住的这荒郊野岭的破地方,放眼望去不着一个活人影,蟋蟀又或是别的什么虫子叫得越发响,脚下的路不管走过多少都不变样子,他不常来,有事也是陈道仙去找他,哪里又劳烦得到他的双腿。 他听不见脚步声了,便停下,回头去看后面的人,人正坐在地上,锤捏着细瘦的腿,人也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