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人竟能生出手帕娃娃来?

一柄刻章的短刀，手法极利落地劈散竹篾，那竹篾本是个拆散了的厨下竹箩。三股麻绳从手边划过，几下就捆扎出个大样，接着又绷了两层厚实软韧的白棉布，却是祁叔叔一领划破废了的雪白道袍。棉布事先着矾水浸过，有了些胶矾厚绢的手感，jiejie就提笔一寸寸细致画去。

    那一日直画了半幅布面，棠棠才看出jiejie画的是一只禽鸟。军中无彩墨，jiejie只笔蘸松烟，黑白两色在画幅上皴染勾勒，层层重叠墨羽，一支支工笔排列下来，及到后来点了眼睛，于是一只翎羽舒展的大雁便落在布面上。

    只是那一日实在画得晚了，从后半晌直折腾到入了夜，韩叔叔从军营回来。他看jiejie忙了一日，脸色就似有些不好看，将半成品的风筝看了一看，就交在棠棠手里，将她自内室轰了出去。jiejie也不拦阻，只一双细细长长的黑眼睛，似乎带着歉意般望着棠棠哭了出去，终究并未起身相送。后来棠棠再来了几次，都见jiejie在榻上睡着。韩叔叔似乎是说jiejie身子渐渐沉了，须得注意将养。什么是身子沉了？棠棠只觉得jiejie的小腹渐渐凸了起来。她有一两次问过jiejie，是不是吃得饱了，jiejie只答说，是一个不该来的孩子住在他身子里。可是什么又是不该来的孩子？

    棠棠蹑手蹑脚地走进内室，掀开了jiejie的被子滚了进去。韩叔叔在时便不许她这样做，生怕压着了jiejie肚子。可jiejie自己并不在意——但这一回，jiejie还在睡着。棠棠将手往jiejie的肚子上按了按，想看看这几日jiejie的肚子是不是又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