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我学车的年轻颂文,我是驾校教练,我下贱)
二零零八年年初,北京雪下很大,我失业两个月,在家里烧蜂窝煤炉子取暖。平房被冷风一刮像冰窖似的,我没钱烧锅炉,饭桌上几个朋友没一个人信。我闷了口酒说,去年年底被公司撵出来了,给关系户腾位置呢。 那老板说我根本没有前途,要么去传达室站岗,要么就自己走。我抓着老板的玻璃杯砸到他身后的柜子上,玻璃碎了一地,他被茶水烫到,嚎得像只死猪。 “那你来给我当司机。”旁边一男的说,脑门儿在灯底下发亮。这人自己做生意,开着小奔驰,是我朋友的朋友。我说你当真的?他说是,可喝得都找不着北。没想到清醒之后他还真认下这事,我给他开了半年车,他给我开的钱也不算少。后来他结婚了,房子买在上海,太远了,我就再没跟着去。 再次闲下来,我每天躺床上抽烟,最离谱的一次被子都烫糊了,我想我这种一事无成的活着有什么意思。电视嘈杂,北京要开奥运会了,举国欢腾,但今年事真不少……不过受灾的人在新闻里也坚强勇敢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颓。 眼瞧着一年比一年热,我不想热死,在驾校找了个活儿,给人当教练去。我手底下有两个学员,都是才来报名的,我电话叫他们先去体检,再去做题,最后再约时间到场地练车。结果其中一个人说他不知道体检的地方,叫我带他去。 “这不是教练的基本服务吗,车接车送,”这人带着笑,“谢谢教练,我给你带饮料。” 唉,大热天的真懒得跑一趟,但才来驾校我也不想被找事,万一他投诉呢,于是强忍着问:“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