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
往生堂来办姨娘的白事时,我正巧是接手这件事的人。近些年魔物数目日益增加,商路也不太平,除却家里人的这场白事,我也为许多不幸的同伴做过。想来我也算是往生堂的熟客,所以那位年幼的胡堂主在那日同我协定好日程后,便离开了。 等少女蹦蹦跳跳走后,我才想起姨娘的嘱托,连忙下午又跑了一次往生堂。姨娘是家里被人茶余饭后经常念叨的对象,只因她终身未嫁人,加上是云氏的人,不过她在我儿时待我极好,长大后也多多帮衬我,这份恩情我记得。 所以她最后见到的人,是我。同时我明白她也很遗憾,她所见的只是我。 接待这后续工作的是一位刚讲学完的客卿,他语气温和道:“若有事,讲与我听,也是相同。”他的前面还说了些话,大概就是胡堂主较为忙碌,与我协商的日期暂未到,于是出去忙活另外一家的事情。 我有些呆,居然说了一句:“啊……最近璃月这么多事情啊?” 说完又后知后觉是对生人死者都大不敬,连连道歉。 黑发的男人并未责备之意,只是说:“生老病死,百代过客,如是而已。” 他谈论起这件事,跟那个年幼的胡堂主非常相似。他们视这件事为顺其自然,也认为这是一件大事,一件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大事。 再提起姨娘的嘱托,我复述道:“想要一支天衡山上的清心,想要一枚琥牢山的石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