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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太阳才斜了一点,江鳞就准备回家了。 今天饭馆里有两伙人打架闹事,桌子板凳砸烂十多张,碗碟更是数不甚数,听说还打死了三个人,血流得到处都是。按照规矩,老板提前闭了店。 江鳞其实不想这时候回去。 他听说了,住他斜后方的老帽子,前几天遇到了“那些人”,因为拿不出“孝敬费”,就让人生生打死了,血淋淋的rou糊在东一巷子的巷子口,叫西二巷那条怀孕的母狗这几日都吃了个饱。 他记得,老帽子家有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婆。 江鳞叹了口气,却不敢觉得可怜。他在饭馆后厨帮忙,工钱按每两天三文钱算,撇去每月定期要交的“安保费”,吃饱都是问题,哪里有钱交得出“孝敬费”? 平时他收工回家时,已经过了“长官们”出没的时间,又特地挑了小路走,所以来了这地方快半年了也没有遇上。 可哪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听说最近这附近经常发生火并,死很多人,其中不乏路过的。 他不能死。 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工作,深吸了一口气,江鳞抬手压低头上的帽沿,又扯了扯散自己乱七八糟的半长的头发,将头压得更低,然后弓起背,含着胸一鼓劲钻进了那条常走的小路。 一路都小心翼翼,路上没有遇见人,江鳞心想今天也平安回家。 可一拐弯,江鳞就看到家门口有两个高头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