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流沙
相聚是偶然,离开则是必然,临别的不舍与焦灼不会改变已成必然的结局。相反,确定了归期以后,那份长久萦绕在心头的淡淡离愁却奇妙地消失了。 傍晚,偏僻旅馆楼下的废旧剧院里传来乐队排练的声音,断续交错的乐声奏出一段一段割裂而并不流畅的旋律。 纯熙站在窗帘背后,伸出手臂试图关窗,然而老旧的窗子却十分贪恋身外的夜sE与音乐,执拗地不肯移动半分。窗外暖hsE的月光迷蒙地铺满了古城凹凸的巷道,穿过古朴的屋脊,洒在她的脸上。 纯熙倚在窗边,一阵夜风吹过,长长的纱帘随风而动,和着饱满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为她添上了一件新衣,白sE透明的纱帘缠绕在她lU0露的身T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散发出一种渺远而神圣的纯白。 纯熙静静地望着窗外,温和的夜风迎面吹来,将那断续的乐声吹散了。沉默片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愉快的往事,嘴角轻扬,和着清风卷帘一同起舞,步履由缓慢走向急促,姿态由单一趋向复杂。就像许多年前她躲在昏暗的练功房外看母亲跳舞一样,散场的剧院、空旷的舞台、凋谢的鲜花、消失的掌声,陪伴着孤独的母亲从台前走向幕后,从台上走到台下。 她足尖轻立,手臂迎风抬起,月仿佛听了风的指示,将温和却耀眼的光辉播撒向这一隅的暗夜。白sE纱帘沿着与举起的手臂相反的方向缓缓坠落,堆叠在她清瘦的肩膀上,秀发微垂,与那层层叠盖的纱帘相拥而眠,四下里和风而入野花的清香。 月夜的舞蹈空灵而苍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