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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渊很早就提出要跟我同居,但我一直都没有答应,顾虑很多,今晚看到李安生这一遭遇,心里却开始动摇。 张泽渊的室友知道他的性取向,虽然嘴上表示接纳与包容,行动上却与之相反,抗拒他的肢体接触,抵触他随意扫来的眼神。大学上了半年,寒假之后,张泽渊搬出了寝室,在校内租了个教师公寓。两室一厅,他住主卧,毛巾——一只公比熊——住在客厅。 他表示房租水电可以全让他出,想让我搬过来主要是为了方便行事。他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让我好好考虑。 那晚我住在他家,刚刚做完,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我听见卧室门抓挠的声音,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毛巾放进来吧。” 他一下压过来,亲了我一口。平时在外我不会主动向他人挑明两人的情侣关系,刚刚见到李安生时我却破天荒地介绍起来,这一举动让他欣喜若狂,比平时更加黏糊。 毛巾被放进来,摇着尾巴在床边转悠,鼻子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我把手垂下去,挠了挠它的头,它马上躺在地上,露出肚皮。 “几点了?”我问。 张泽渊全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膝盖跪在床上,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说:“快四点了。” “完了。”我揉了揉眉心:“今天有早八。” “翘了。”他叼了根烟在嘴里,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