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秋燔(露夜被唐门按在栏杆上指J强,蛋女装骑乘
西蜀南疆地域多深重露水,尤以夜间时晚风更凉。穹中万抹重云虚遮明月,暮露冷似溜,薛雪游独坐在挞母寨群的木楼里,倚靠着床头看窗外高悬的明月。子时末尾,他本该沉沉入睡了,却在近几个夜晚频繁里在深夜醒来,发觉自己这些天都睡得很浅,而且唐献并不在身边——实际上从挞母寨群的庆典结束后那一晚开始、近三四天来,唐献都很少回到这里,更不必说其他更多的接触。是因为他不在而渐渐不大习惯,所以睡不着么?还是其他原因呢?雪游手掌轻轻地按在床沿,感受被褥塌陷下去温柔的温度,只有一个人的体温。如果再多一个唐献,杀手微冷的肌肤反而要让床榻的温度更低一些。雪游扫睫掠过,从床上披衣起身,走到屋外看月。 孤冷似新眉锋利的月,不论圆满与否,自神开天以来,便只如此冷眼照人。雪游仰脸看月,惘然地想为什么睡得不好:他并非对万事一窍不通,一年余时光走马,酸甜苦辣皆迎头烈泼而下。他见过的这许多人里,每一个与他有所交往的人,大多都有足够能怨他的道理。很多事也许并非他本意想要入局,最终却改变了乾坤定势,也改变了他自己的轨迹。 就像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有不同时间应该划过的不同轨向,对么?仿佛每个人生来就是这世界的过客、其他人的过客,从前他没有那样多的不舍,可真正失去了曾经在掌心牵过、获得过、被珍惜过的温度,就再也无法舍得当下他所能获得的,就算会划破千疮百孔的手,碾碎伤痕瘢瘢的心。因此即便雪游并不知道唐献都在想什么,可唐献问他:你会记得我么? 雪游便想,同样的话唐献也许不会再说第二次。假如世上最后一个记得这个问题的人都不记得他,会是什么样的。他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