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说话啊,死孩子!跟你妈一个逼样!”顾乐康骂骂咧咧,“把瓶子收拾了。” “……” 顾深的呼吸重了几分。 咚咚、咚咚、咚咚。 能忍多久呢?顾深想回房间,但是碎掉的酒瓶不收拾干净的话,哪天顾乐康又发疯揍他到地面,扎到胳膊,扎到脸上了,又该怎么办? 还太小了,没有还手的力气,也没有能被他人庇护的港湾。 顾深看着不一会儿倒沙发呼呼大睡的男人,忍了好久才没将划破手指的碎玻璃捅到对方的脖颈——不行,还不行。不能毁了自己。虽然已经被毁了,但是…… 还不能、还不能自毁,不能…… “小阿深,想养金鱼吗?” 堆满褶皱的脸庞,属于老人家的慈祥笑容。左眼因畏光也虚闭着,人待在暗地里,顾深却从包裹对方身影的深巷中,窥见到一丁点光亮。 当时他的脸上有伤,绑着纱布,青紫红肿令眼球都禁不住发颤、淌泪。 老太太却没有过问他的伤势,而是问他要不要养金鱼。 他想拒绝,老太太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摇头,带着无奈的意味:“小阿深不愿意收留的话,小金鱼或许会死。” 为什么要叫他“小阿深”,叫金鱼也要加上“小”字? “因为你还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