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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愿说不出话,手颤着把助听器摘下来,像是责怪这东西一样,江止知道,这是在怪他。 “怪我。”他又说一遍,低头轻声细语,“别哭。” 童愿听不到,只是哭着,摘了助听器,童愿哭的声音愈大,像是摘了负担一样。 委屈,从出生开始,他从降生就是不完整的,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没有完整过,无论什么。 然后来了一个混蛋,干尽他不想干的事却处处绕着他,他却从一个混蛋身上感受到了从没感受到的关注。 你说可怜不可怜。 也不知哭了多久,怀里渐渐没了声音,江止低头看,小孩儿已经睡了。脸上全是眼泪,自己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江止把童愿放下,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搂过他,“怪我。” 他说,即便无人回应。 童愿是被阳光刺起来的,头疼,眼睛也疼,童愿微微摇了摇脑袋,眼睛都快睁不开。突然想到什么,童愿猛地往自己旁边看过去。 没人。 童愿松了口气,在床上呆坐了会儿,总感觉昨晚是做梦,转身从桌子上拿助听器戴上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