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剑气近中(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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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可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值得尊贵,什么值得失去;什么是不如同不值一提的灰烬,消散以后会被人铭记,在他有限的良知、却无穷的野心里,像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其实并不坏。相反,这符合一个“李”姓的人应挣得的荣光。 但他又在呕出一口血以后,认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这个世上想活着的人太多了…而他那时竟然认为这是自己千辛万苦才挣得的权力…独孤琋在渐渐失温的躯壳里想,那时候他就是这样躺在黑夜里,心脏冷硬,难看地倒在血泊凝霜之地……慢慢想,即便任务失败,这样死去绝对值得。而不是像他那些很少谋面的皇室表亲一样,终日在华贵的牢笼里消耗生命,纵使那些牢笼中的金雀明白,从生到死,都像是随时会被扼死的玩物。他要把自己的荣誉和死亡注连。可独孤琋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却反而不再像十二岁的濒死时那样坚定。他将脸颊贴在猩红的雪地上,再感觉不到小时候所奢望属于李室的荣光、奋战而死的意义,甚至是死后应有的器声烈烈的挽歌。 只有一片冰凉,冷似深冬里凝透的霜。 不然应该是怎样呢?他原本应该怎样去死?这一次他的腿伤是由他祖母亲手造成,伤在那条早已不会痛、几乎看不出来了的伤疤上。独孤琋知道薛雪游其实从来没有用心留意过,只是既然自己的不信任更多,又能过多地要薛雪游什么呢? 只要不断地在濒近的死意里告诉自己,他原本也没有多么爱着薛雪游,就当作是在其实从来没有逃出去的牢笼边,捉到一只漂亮的雀鸟……一切如梦幻泡影,世事即一指狭,而这光幻般迷眼的间隙里,他愚蠢到把将飞的鹤当作了雀,那不是需要自己松开手才能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