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坐在从柏林去杜塞尔的火车上
哪里去。跟本地人有什麽好横的?因此,我向他平静地出示了我的票证Einzelfahrausweis,并且向他道谢。 我听到他往後走,“EinTicketbitte.”像是机器人一样重复着。我听见车厢里播放着机械的语音,讲着列车的运行时速,目的地,注意事项和经过站点之类的资讯,说实话我听得也不是很真切。 车厢里今天好像格外嘈杂,但这不是他们的错,或许本来就该是这麽吵的。有细细簌簌的;有轻声微语的;还有一些我根本不知道打哪来的嗡嗡声。我从来就喜欢这种白噪音,它们吵,但显得一切都更安静了。 只不过这会儿格外让我心烦意乱。 我试着闭上眼睛休息,可是脑中一直有一根线牵着我,要我坐立难安,必须要想清楚,缕乾净了才能得到安宁。 天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去与这根线作斗争,它一会儿把我甩上半空一会儿又砸进地底。我头晕目眩,疼痛yu裂,已经不想再做徒劳的抵抗,於是任由它折磨我,在我的脑中穿梭。 这段旅途还要花上六个小时,而我的前三十分钟完全沉没在为我量身定做的地狱里。这种酷刑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我只好放空头脑,让窗外德国乡村的田野、河流和天空填满我的注意力。 然而无论怎样,她还是顽强地重新回到了我的脑海。然後粗鲁无礼地将其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