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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发生的种种,算是她面对繁重功课聊以慰藉的倚仗之一。重点班给人的压力不容小觑,她上次月考只排在班里中下游的水平,是一个值得警惕的信号。不过近来安稳的日子还是冲淡了一些焦虑,她给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也难得真正给他往宽心了讲,说自己对接下来奋起直追仍怀希望。

    父亲这回也没有多加责怪,甚至他连车轱辘话都没有多讲,只是告诫她自己把握度量,好好学习也不要忘了照顾自己。

    成欣忽然想给他讲讲自己的校园生活,b如她今天吃了什么饭,买了什么水果,写了什么卷子;b如她现在正坐在C场观众席的最高一排上,左手是才买的r0U饼子,膝头是摊开的语文书,她在背《论语》,刚背到“朝闻道,夕Si可矣”这一句,她望见远处西坠的红日温柔到能以目遇,光与sE彩的交响曲在天边奏响,层云流转,金辉璀璨。

    她没能开口。他说:“照顾好自己。”她说:“好。”

    电话就挂了。

    成欣咬了一口饼子,突然觉得它圆得像天上的太yAn。她伸手b划了一下,角度不对。

    她站起身。脚下是放学后热闹的C场,这里却是看台上四下无人的一隅。她歪过头,举上手,踮起脚,前进后退,不断调整着位置角度,将手中的圆饼贴向遥远的日轮。课本被扔在身后,风翻过呼啦作响,一时不知到了哪页哪行。

    她一边换位置,一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