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也好,胡闹也罢,都是合情合理,应当应分的。
当朝的王侯子嗣,哪怕是托生成正经嫡长子的,但凡自身毫无建树,尚且要谨小慎微熬上好些年,熬死了做王爷的父亲,才能降等袭爵做一个郡王。 闻江一介庶子,上有嫡兄稳坐,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堪称“痴心妄想”的心气。这会儿面对着从天而降的郡王馅饼,接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觉得惶恐。 黎瑾瑜就从书架上拿过来一个匣子递给他,“我也不瞒你,这圣旨你进京前我就写好了,就空着个封号,原本是想让你自己挑个好的填上——这会儿宫门落了钥了,长姐那份,我明早下了朝再去写。” 早听说摄政王把持朝政,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人家连圣旨都能说写就写。 闻江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格外小心地把那卷明黄的布绢从匣子里拿出来,下意识用手捻了两下。 黎瑾瑜替他展开,随口笑道:“怎么着,还要验一验真假不成?” 闻江活了十七八年,这还是头一回摸到圣旨的边,哪儿验得出什么真假。 可这会儿他被黎瑾瑜问的有点不好意思,故意道:“当然要验一验,万一王爷拿一份假的唬我怎么办?” 黎瑾瑜失笑,似模似样地抱怨着:“三公子,借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唬您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背信弃义的事儿,让你到现在都不肯信我?” 倒也不关背信弃义的事儿。 闻江垂眸,捧着圣旨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才小声解释道:“不是不信您……王爷,这份恩典属实大了些,您叫我拿什么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