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找湖

他嘴里拿出来，丢到一旁。他手上仍攥着钓鱼线，被你丢下来的鱼钩垂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你踢了踢脚下的骨头，骨龙得了信号，立马展开翅膀往上飞去。

    虽说因为要找湖，骨龙并没有用赶路的方式飞，但速度仍旧不慢。他第一反应是伸手抓住你的衣角，但在空中实在难以维持平衡，扑面的风也大得猎猎作响。最后他脚下一个踉跄，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扑，本能地抱住了你的腰。

    你倒是没有被影响，站在原地稳稳当当。你后背感受到他靠上来的体温，这让你想起他血的味道——他的血也很暖胃。

    “抱歉，”他在你耳边轻声说，语气里含着呼之欲出的困窘，但高处的狂风让他难以放开抱住你腰的手，“我不是故意冒犯您——”

    吹拂在你耳边的气息有种恼人的粘稠，但也没恼人到你要追究什么的地步。你低头看了眼广袤的地面，短短几个振翅骨龙就已经飞过了那片树林。

    “看来你很难自己找湖了，”你语气平常地说，“是不是？”

    你从余光看见他尝试性地往下望，但骨龙本就是一副骨架，从它骨头缝隙往下望的时候更有一种不踏实地的悬空感。他无意识地更紧了紧抱住你的手臂，带着挫败和歉意回复你：

    “太高了，我看不清。”

    “算了，”你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踹了一脚骨龙的背，“找片有鱼的湖。”

    骨龙发出一声悠远的长啸，压低了身姿，有目的性地往一片地域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