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月十五匙 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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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任栩一时间没有说话。 好似容纳过多的水闸松动的那一瞬,陆沿瓷的情绪只短短失控了一秒,闸门就被更严谨地上了锁,不让其中的洪水猛兽有一丝泄出的迹象,但不慎漏出的那一滴水还是在白任栩心中泛起了涟漪。 陆沿瓷把门口放的药品拿进来,在处理伤口前,他先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问病床上的人,“自己可以换吗?” 白任栩点点头,于是陆沿瓷很贴心地找了个理由,“我去趟洗手间。” 进入盥洗室关上门,陆沿瓷来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让水流的哗哗声掩盖住门外的声音。他一边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一边反思自己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或许真的如理查德所说,疗养院的环境会对他的状况造成影响,可到了如今这一步,他还有放弃这条路可以选择吗? 蔺寻所受的折磨,白任栩的难以自控,这些不正是他所需要的素材吗?他不该是达不到直面他人苦痛的程度才对,他曾经的几部作品写历史屈辱,写社会黑暗,写群体歧视,同样都是痛的、苦的、引人深思的,怎么到了写个人反而生出了不忍? 当陆沿瓷审视如今的状况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一群人的疤痕无法泯灭,因为患难于众中总有人铭记疮痍,这也意味着他们无法被轻易催折。但一个人的伤口却可以是毁灭性的。它不会鲜血淋漓的出现在你面前,而是从某一刻开始扎根在你心底,随着对对方灵魂的深入滋生出扼断血管的藤蔓,每一枝茎叶都是你亲自孕育的折断骨头的手,你痛,你挣扎无果,你深陷其中。 这一切难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