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月二十二匙 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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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旧宅。 二楼的房间没有开灯,陆沿瓷站在阳台上,身影与周遭暗色融为一体,他的眼底容纳了一整个夏夜,其中晦暗不清的瞳色藏着很深的情绪。 虫鸣扰乱寂静,栀子香侵袭热风,搭在栏杆上的手指触碰到湿意,天空开始毫无征兆地落下暴雨。 雨冲刷过空气中的燥意,粗暴地打散枝叶,又或者是打散了别的什么,人的心情难免跟着从鹅卵石上溅起,又重新落入凹陷地面的积水中去。 沉默是比雨更重的海。 陆沿瓷看着桌上的录音笔,因为在仓库放了很久受潮而损坏,南方的湿气像黏人的触手,钻进机械器件的呼吸道让它们窒息,也渗入夜,使其变得煎熬。 脚下的烟头从一支变到一堆,尼古丁滤过肺部的感受很轻,却又矛盾地闷沉。陆沿瓷最后从便利店里选了最难抽的一盒,在一夜之间耗尽它们的生命。 他看着夜光消逝,看着暴雨渐渐平息,看着日出后的满地残骸,他见证更迭,见证宁静,也见证死亡。 一夜未眠后陆沿瓷依旧没有让自己休息,他给骆云屿发消息问了当年同班同学的联系方式,骆云屿留存下来的也不多,仅有的几个都是回学校探望过她的。 发过去之后她问陆沿瓷要不要来参加过几天的艺术节,陆沿瓷回复自己还有点事,不太方便,不过骆云屿很意外他会问起当年的艺术节。 骆老师:我记得你和任栩都是钢琴独奏,当时还出了点岔子,原本抽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