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逃离了桎梏,刘希平猛地弯腰扶着桌子,狂吐不止。从乱七八糟的啤酒,再到后来的食物残渣,直到后面胃里的酸水。吐完之后,刘希平坐在椅上,身上沾满脏物,一脸的呆滞。 柏炀倚着墙,强迫自己恢复平静。他瞧着刘希平的模样,明白再闹下去就会出事。他看着桌上剩余的几瓶啤酒,缓缓闭上双眼。 他脑海中闪过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画面。 当时任务失败,他们小组被敌方控制。而他已三天滴水未进,肩部还中了一枪,又被敌方双手悬住吊在屋顶,用蘸了盐水的鞭子反复抽打。他整个人意识涣散,精神却又保持着高度紧张,以备应对敌方不定时的提问和套话。就连他自己都认为命不久矣,做好了随时英勇就义的准备。 精力被耗尽的一瞬,他无力地闭上眼。血液开始涌向大脑,脑内轰声一片,面前万物沦为虚幻,抽打在身上的鞭子只听得见声却感觉不到痛意。但在这一刻,他发疯地想见陆念,脑子里闪现的全是陆念的模样。 幼时的陆念,少时的陆念,青年时的陆念,最后汇聚成一张既温文尔雅又散漫欠揍的陆念。 这是只有他见过的陆念。 最后,他不记得他是怎么被救出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陆念。 但肩部的那一枪,意味着他以后的枪法肯定会受到影响。组织询问他的意见,看他要不要去任教或者转成文职。而那时恰逢柏建国去世,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退伍。 天色渐暗,工作上的事儿已经处理完了,陆念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喊隔壁司机先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