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误把我认为是李少辉的她,还是「明明是李少辉,却一副装作是李少辉样子」的我——都是愚蠢到连医院的老医师也会摇头叹气不愿多谈的人。其愚蠢程度,足以和那些病入膏肓仍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病人相提并论。不对,我觉得我们的愚蠢还在他们之上。

    对於这样的我和她,分别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概括。即使觉得对方说不定已经觉察到自身的劣质、恶质、不良X也要执着於装下去的愚人,以及即使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欺骗了也仍然选择相信对方的愚人。前者当然是我,後者除了她也没有人选。

    欺骗的同时在被欺骗,被欺骗的同时在欺骗,既是诈骗犯也是受害者。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完全一致甚至置换颠倒也不影响其本身的正确X。非常的巧妙——巧妙到令人想要呕吐的地步。

    对了,原来如此。

    令人作呕。

    令人作呕的人,

    或许这就是我和她的本质。

    「不对不对不对,才不是这样哇。」

    我一言不发,摆着和我从未亲眼目睹过的思考者雕像一样的沈思姿势。自认为和思考中的福尔摩斯相差无几的时候,那个即使对方不说话也一样能知道对方真实想法的nV孩,以过於蛮横过於不懂人心过於不温柔的方式搅乱了我的思考。

    她——岚用苍青sE的眼瞳盯着我。我不禁恶寒。

    「真正恶心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