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战火
罢了。” 那确实并非什么重伤,与断了手脚、伤了肺腑以及更多再也回不到雁门关的同袍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因此贺厌甚至连打绷带的资格都没有,仅仅是领到了一瓶止血生肌的药膏便又上战场了。 但林观音却仔细地拿指尖抚摸着他的伤口,绯红的眼角又蓄上一池盈盈的泪光。 “疼么?”林观音轻声问。 他的动作那样珍重,他的眼神又那样柔软,令贺厌的心中亦生出一种柔软的情感—— 这种柔软的情感,本该是属于贺骁那个废物的。 贺厌用力甩了甩头,仿佛是要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感情甩出去一般开口道:“你若是闲得发慌,就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去军帐开会。” 林观音伸出去的手被他拨开。他怔了一瞬,但很快神色如常地背起自己的琴,道:“我将那张地形图带上,奇袭的事我们会上议定。” 贺厌望着那有些臃肿的身躯迟缓地一步步挪向门口,他烦躁地抓了抓头,一把将林观音抱起来,放到军帐中那把椅子上:“你别动了,我叫他们来我这儿开会。” 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还有件事。” 林观音讶然:“什么?” 贺厌无意识地踢了脚门口的小石子,嗓门却低了下去:“废……贺骁将我的宝刀典当出去,要给你们在镇上买间房子,那刀是薛帅给我的,反、反正你也住苍云堡,那房子买来空着有什么用,你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把刀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