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光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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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常年平静的心海迎来滂沱大雨。 如果不是玛琳娜偶然到访,那么她将无知无觉地继续度过这个雪期,直至雪停。然后呢?然后安德烈会在下个雪期来临前,随她离开吗?他是怎么想的?他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之间的未来?抑或只是她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这才是构成愤怒的本因。 她怕极了一厢情愿,怕极了他与父母一样慢待她的真心,逼她再度仓皇逃离。由爱生畏,由畏生怨,怨忿既起,无可转圜。阮秋秋衔着这股幽幽的冷意,牙根咬得极紧,以至于傍晚时分安德烈归来,也迟迟不愿松口。 预想中的辩解、道歉或是坦白根本没有发生,蜥人站在原位,一贯以沉默作为掩护。 这须臾间的寂静实在使人难堪,简直在佐证心中那点隐秘的畏惧,于是愠意挟持着酸楚,点燃掉所有沟通欲望,她一反常态地摆出疏离态度,在如愿看见蜥人中伤的神情后,强抑着爱怜,将他抛在客厅,独自躲进了卧室。 蓬松枕被包裹住身体,云端里残留着山火将熄的灰烬气息,是属于他的气息,无声无息环绕过来,形同一个怀抱。 阮秋秋躺在怀抱里,没有感到任何成功报复带来的快意,闭上眼,对方湿漉漉的形貌愈加清晰,像一只无助的落水小狗,在她脚边印下同样湿漉漉的爪痕,抹都抹不掉。 大混蛋。她无声骂道。 等明天起来,她必定要狠狠修理他一顿,不,不要等到明天,呆会他回来睡觉时,她就要这样做,打他脑袋,扯他尾巴,把他踢得远远的。阮秋秋磨了磨虎牙,筹谋让那皮糙rou厚的臭蜥蜴感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