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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淡淡的幽昙香涌进鼻腔,顾从璋鼻尖轻动,转头便看见了那方素白的绣着竹叶的手帕,于是接过来放进了袖中,然后极不文雅地用袖口拭了拭唇边的酒液。 幸亏周围人都专注地看向凌慎之那边,才没让这位年轻的解元名声扫地。 与这些人不同,含珠此刻却有些百无聊赖,方才即兴赋诗的诗题于他而言极为简单,他只约略思考片刻便作了一首七律,现下大家都等着凌慎之公布三甲,含珠便倚着面前的小桌,一边用手支着下颌,一边用泛粉的细白手指轻轻戳弄着面前的柑橘,活像是一只试探玩耍的猫咪正伸出粉嫩的小爪子好奇地拨弄一般。 顾从璋从羞愧中回过神来,见着这一幕,便默不作声地拿起自己桌上的柑橘,剥开后又细细地弄掉了上面白色的筋络,才将水润剔透的橘瓣递给含珠。 “吃这个吗,含珠?”顾从璋轻轻唤着含珠,这两个字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他只是在唇舌中过了一遍,便连心尖都是酥酥麻麻的。 含珠于是看了一眼,才轻轻地“唔”了一声,然后拈起一瓣,喂进口中吃掉了。汁水四溅,很甜,含珠吃得微微眯眼,便陡然听见上首传来一声有些激动的“妙极”,他抬眼望过去,其他的宾客也都看了过去。 凌慎之不知看到了什么好诗作,竟是连那张俊逸出尘的面颊都激动兴奋得有些泛红,随后便提起旁边的朱笔写了什么,瞧那模样,显然是遇到了深得他心的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