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第65节
“这行性别歧视很严重。”盛夏没否认,“我一开始长头发,蹲在地上看监视器差点被人用香烟烧了满头包,后来就直接剪了。” 这三年的经历让她明白,有些东西不是独善其身就可以做到的,他们会觉得你不抽烟不喝酒是看不起他们,他们会觉得一起沾染上这些对身体不好的习惯,像是某种共沉沦,于是就变成了自己人。 很让人无语的成年人的幼稚规则。 程凉没有马上接话,苏县不大,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就开出县城,路边又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盛夏在这样的路上开车疾驰,戴着墨镜,短发被风吹乱了,看起来已经和那个扎着马尾让他加油的姑娘判若两人。 但是就在今天早上,她捏着拳红着眼眶,她跟他说,她放下了。 “害怕吗?”他问她。 盛夏转头看他,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怕过。” 很多时候都怕过,怕自己再妥协下去会忘记初心,怕拍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向市场低头,怕现在再给她一次自主的机会,她还会不会像过去那样,扛着一个业余的摄像机,挨家挨户的问老板,你们家能不能拍纪录片,名字叫吃夜宵会死。 “但是有时候害怕也挺好的。”她又说。 害怕了,会暂停脚步,暂停了,就会想起自己是谁。 程凉笑了。 她还是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