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怀天道明来意。而那年近天命之年,却犹然一身不凡气质,煞是浩然的长者先是微愣,而後即刻快意长啸,更连道了数句咱的徒儿便是好,办事便是办事,这般爽快! 然待得段行云当下将随身携带的新制茶叶冲泡之时,那人面上自打进门起便极为温和的笑意再是不存,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谨。心谙此道,段行云手脚在韩怀天略显迫人的凝视下只是更为利索,这些年在拜入他门下过後的诸多历练可非虚假,不消多时,那玄墨身影倾茶入盏,将他之成品递予韩怀天时,刚毅面上却仍那般冷肃淡凉。 接过热茶,韩怀天遂肇始打量起茶水的sE泽同状态,尔後小啜一口,掠过唇齿,再以舌尖仔细品尝,末了他敛眸以指敲桌,似在思忖何事,而始终伫於一旁的段行风见着,亦同段行云般缄默不语,晓得成败皆在此而现,他们只需静候便是。 果不其然,片晌过後,韩怀天复次睁眸,淡道:「此茶唤何名?」 「劳舟厌长浪,疲旆倦行风。」 段行云淡道,然始终瞅着韩怀天的墨眸此刻却是掠过他,抛向他身後那青袍身影,曜眸清亮,道:「当年舍弟离家不归,彼时弟子终日挂心,这次制了此茶,只盼他早日返家。」 朝段行风g唇淡笑,段行云也不顾不闻韩怀天面上神sE,再道:「此茶便唤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