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段行风不由想,若是他人,这定然是安着甚麽不好心思yu愚弄他的,可段行云是他赏睐了十多年的兄长,他又怎会不知他是怎般的执拗X格? 这玄墨身影从来是有一说一,从不妄言之人,他表面上或显寡言冷肃,而偶时略显急躁的X格底下从来是粗中有细……若是没真厘清心底想法,今日这番话,他是怎麽样也不可能听得的…… 思及至此,段行风不由叹了口气,然却旋即想到最关键之处,遂也开口问道:「……那大哥今次特意远赴雍州来了定博城,可是为着何事?」 见他这般不愿直面自个儿的改变,段行云也觉得应当,遂只笑道:「韩怀天,行风可听说过此人之名?」 闻言,霎时没了方才的局促不安,段行风赫然一惊,道:「韩大师之名,於习茶之人当是无人不晓,可……他不是早隐退十数年了麽?」 这两个春去秋来间,凭着当年浅浅深深学的茶叶知识,段行风亦能於这雍州定博城开好自己的茶馆,甚於未有他人指导之下,独自苦心钻研出「白月」此一上品茶茗,是可见其天赋之高。 然韩怀天却方是真正的绝无仅有之人,据闻其当年年不过十三之时,便已可凭一己之力制出极品茶茗了,而其一生更跌宕起伏,竟於最为风光之时,年不过三十五,便急流勇退,而後销声匿迹,再不得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