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把出殡说成热闹固然不厚道,但他的辈份地位摆在那里,再加上一副生人勿近的X子,谁也不敢说他不是,唯有随他去了。 出殡这件事嘛,要说热闹确实是很热闹,亲朋好友几百人由神兵山庄正门浩浩荡荡出发,连成磪帔麻衣戴孝帽领头哭丧,孔凤衣由孔婉婉搀扶,与几个婆子与丫环一路饮泣,抬棺的,沿路撒溪钱的,奏乐的,黑压压的人头蜿蜒山岭,从高处看,就和一条长龙一样。 半途加入,跟在後头的武当派弟子那双瞧热闹的眼睛却多半落在地上,四十六人抬的大棺, 脚印深近半寸,痕迹在松软的雪地里久久不消。 「这棺材太重了吧?」纪常静附在成善耳边说。 对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的成善,说甚麽都犹如清风拂过,不入耳朵。 大群身穿黑底白镶边劲装的崆峒弟子跟在他们後面,不远也不近,就是一路吊着他们的尾。 中间簇拥着的自然是关山越,成善刚才当着独孤无求面前不敢多瞧他,现在一前一後走,胆子便大起来,一直偷偷向後瞟,许是多日未见,竟觉得关山越b起平日更加JiNg神,眉若刀削,两眼似鹰,鼻梁高耸,厚唇下的青茬铲得乾净,露出线条坚y的下巴,处处透着yAn刚的男儿气慨,高大挺寛的肩头横得像担挑似的,不畏冷地单穿着一身贴身的黑长袍,暗绣的料子流光溢彩,镶着两个大铜扣的鹿皮腰带把腰板束得紧直,手里握着一把乌木扇,整个人雄姿焕发之中透着三分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