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仙坛中心】于笼中(中)
相连的万字,犹如暗喻一场逃不开的永恒。我吃力仰头,远日炽烈光晕,修长的黑衣拖在地上,他散着发,与往常别无不同,面容笼在鬓发里,看不清神情。 鞋面伸到下颌之下,他脚掌向上挑,把幼童的脸稳稳地托住了,如同拨弄一只宠物。 “不疼吗,为什么不叫我呢?” 分明是我无妄担了刑罚,一瞬间竟有种偷窃被捉个正着的羞愧感,不因赤身裸体被人猥亵而羞耻,而是为了私自吞下他所得的东西而手足无措。 “父亲...?你...没有死吗...” “父亲...?” 湿意不觉爬上手肘,我立时惊醒,将父亲的另一种形握在手心里,血脉激烈搏动,有如呼应,皮肤生出微微的热意,仿佛隔着瓷器觉察到一颗心脏最后的喘息。他原本就瘦得很,病中更加形销骨立,烧尽了也装不满一瓮,往日中素衣单薄,着风一吹,几乎要被掀起。 ——他早已死了,不过剩下一副苟活的病躯,如一棵被病疾由内到外吃空的庭槐,引来金丝笼中的倦鸟停驻梢头,他万分珍爱,竟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妄想为她做一个巢。 他应当受罚,谁叫区区凡人,竟胆大包天,做了公主短暂生命中唯一的污点,毁坏了王朝精心制作的牌坊。 “来。” 伊挚不知何时立在门边,斗篷极长,拖在地上,已洇湿了一半,脚底与影子漆黑地连接在一起,身形遮蔽,朗如松柏。 他出言招我过去,自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四下分开,里头安安静静躺着一支凤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