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鹄】舍身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下而上望出来的目光,也带着疼惜。 不识风月,不懂人心,他的怜悯与纵容傲慢到了极致。 我们的关系,并非偷情,仅仅是一场单方面的,自以为是的救赎。 我必须承认,我不爱他,至少不像疼爱小妹那样的爱他。 欲壑难填,发泄到谁的身上,都无甚差别、食魇也好,鹄羹也罢,短暂的快意后永远是无尽的空虚。 细细算来,加上最近那只,我已经亲手肢解过一百二十只食魇。 原来我已经在这个心死的牢笼里困了十年。 但他却很爱我,尤其是看见我手刃了同宗的食魇,那份泛滥的母爱简直燃烧到了顶峰,刺的人眼眶灼热——他此生大约都没有这样热烈地爱过谁。可那无关风月,只是一种悲悯。 一种源于母性的,神圣的悲悯。 鹄羹如果是个女子,那么我一定会娶她。 红绸堆砌的锦帐,红纱装饰的厅堂,我抱他,吻他,虔诚地交合,龙凤灯烛,高照红妆。我跪下向他敬茶,额头触到他的脚面,求他既当母亲,也做新娘。 我何其幸运,只因他如今生了男人的躯体,却仍做了我的情人,同我色授魂与,颠倒衣裳。 但我又何其不幸,只因他做了我的情人,却对我并无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