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3）

    我说的是关於人的一生——是那人终其一生的回避。看他手舞足蹈地生活，苟延残喘地微笑。

    在一双疲倦双眼的注视下，我清醒了。

    他好像松了口气。

    「我脱了你的外衣，最外面那件，然後替你盖上??血脉僵直，反而易冷。我不担心你会Si去了，我知道这麽做你的四肢会回暖，可是你睡去後，似乎做了梦，呓语不断。我有写下来，打算问问你。」他平静的眼眸，带有稚童般yu探究他人底细的无害好奇，不知为何我彷佛扎了针似的，觉得背脊又痒又凉。我抓住他的手，他的眼波就开始流动闪烁，然後很快，复归静然和无意交好的和善。

    这个人有一座城墙，是用来圈围外人的。这样当人们说三道四，嫌他冷漠难亲近，语言的威力就回归他们自身。他可以永远的无动於衷，以他高超不外传的门道。

    「我听到Azun叫我，是他的车头灯亮醒了我。」我仍然抓着他的手，「然後你背起我。」

    也许是他的好奇得到回应，他的眼神逐渐柔和。不仅仅是远观的善意，而是一直趋近我的，尽管我们不一定始终同向而行。

    我说过，早先时候，他的良善已经朝我走来。如今我已能透过他的呼息感知到了。

    「我想上厕所。」

    忽然他开口，我险些笑出。

    「为什麽要和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