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里,捏着那块玉石坠子,像抓着棵救命稻草,看着那少年人绣着金边的袍角在他眼前一尘不染地掠过,像是他幼时在山涧见过的那只洁白的鹤。 他握着玉石,却不知少年人的身份,直到当夜,他被带到那位如日中天的大将军面前,看着那人与少年人有三分像的眉眼,才知道少年人是那位天潢贵胄的三殿下。 他这才知道对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少年人被精心教养,彼时帝后琴瑟和鸣,徐将军战功赫赫,徐家如日中天,将少年人护得极好,还没见识过那些把人磋磨死的手段,也看不出众人哄笑嬉闹下暗藏的杀意,只当他是被人戏弄,需要个依仗。 所以少年人给了他所能给的依仗。 他跪在堂下,盯着那块被呈在案上的玉石。 那是那人给他的依仗。 主位上被称为大梁军神的男人尚是意气风发的年岁,与江衍舟相似的容貌,却多了几分浸yin沙场的肃杀,静静打量着他,审视的眼神像在估价一件货物。 “你是段世昌的儿子?”良久,男人开口,是问句,但语气里透着笃定。 他跪在堂下,只盯着那枚温润的玉石,没有回话,他不知该如何回话,他已被除名,如何再自称庄主之子。 男人也无需他的回答,只朝他身后一抬手。当啷一声,一旁的兵卫朝他面前扔了把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