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
br> 那时,元后的身体就已经不大好了。 他亦日复一日伴他身侧,看他从那个会在母亲面前讨巧卖乖的稚子长成如今待人温和又有三分疏远的三皇子。 殿下,殿下。 段侍寒阖了阖眸子。 自荒唐的那夜之后,那些可怖的血腥梦魇便再未入梦,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些朦胧的,仿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他不清楚那些古怪梦境的来源,就像他不清楚那些足以引他心神震荡,甚至丧失理智的梦魇因何而起,只是冥冥之中似有预感——有人要害殿下。 他伴江衍舟多年,他是江衍舟的暗卫,是只供江衍舟驱使的刀剑,他并不精于筹谋算计,他只有一把见血封喉的万苍剑。 不论是北夷,还是京都,想要对江衍舟动手,便先要踏过他段侍寒的尸身。 段侍寒用目光细细描摹着江衍舟的眉眼,裹在狐裘里的人似有所觉,眉头一蹙,段侍寒仿若被火烫到似的躲开了眼神。 “我睡了多久?”江衍舟从案上直起身子,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一旁的段侍寒立马抬手,隔着衣料用内力替他驱走肌rou的疲乏。 段侍寒回话:“殿下睡了两刻钟。” 江衍舟点点头,撑着胳膊从书案前起身,接过段侍寒递来的茶水,心下仍有几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