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饮宴
本是公主帝裔,纵然其父惠帝无才,也是奴仆环伺,金娇玉养地长大,此时却枯瘦蜡黄,手生厚茧,鬓角竟见二毛。桓道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惟落泪而已。王道茂却问: “公主还会不会饮酒作赋?” 司马文一怔,半晌才慢慢笑道,“此事岂能尽忘?”当年在洛阳宫中,她也是千杯不醉。 彼时士人设宴,为显清雅,多爱借山水之势。王府虽然有水,但王道茂听说幼弟惧听水声,就把宴会设在了府中另一隅的竹林前。宴中多是未曾娶嫁的青年男女,也有与王昙年龄相仿的公子、女公子。司马文看着他们折竹枝,依次作了几首文赋,又比赛书法,面上郁郁始终不散。直到下仆温了酒来,她神色轻轻一动,这才从袖中掏出一只纸包,打开倾入酒中。她只用半杯酒,道茂道才两人倒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她体生燥气,伸手扯开衣襟,又取出一只纸包,竟然仰面生食。王道茂倏然起身,两步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酒觞夺了下来。司马文愤愤地道: “你做什么?不要管我!”? 众人宴兴正酣,也没几个人注意到主人的异动。王道茂双手颤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手上越握越紧,司马文手腕吃痛,药性发散,连坐也坐不住,伸开膝盖,一脚踢歪了酒案,口中不断地喊着“走开”。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