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最后留在了江南？”

    李玉琢磨了一会儿：“因为这里景色好？”

    柳姐笑着摇摇头：“真正让一个人魂牵梦萦的，从不是景，而是情。”

    李玉暗暗一惊。他瞬间明白自己的职责便是聆听，聆听一段与江南有关的浪漫故事。

    “他是我中学的同桌，文采极好，我们都喊他大诗人。他长得秀气，眼里藏着忧郁。我看到你朋友第一眼，我就想起了他。全班都知道我和他好，可我们从来没捅破那层窗户纸。毕业时，他叫我和他回江南，他说他故乡有灵气。我性子野，拒绝了他，到处走南闯北……偶尔也想念他，我以为他早早结婚了，后来却听说，他始终独身……他给我发讯息的时候，我在内蒙沙漠。他说他想见我一面。等我走出沙漠，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三天了。”

    说到最后时，柳姐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李玉安静地听着那隐约的抽泣声消失，终于问道：“您……后悔当年没有和他一起回来么？”

    一双湿润而坚定的眼睛望着他：“不。我从不后悔选择了自己生活的方式。我后悔的是，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我爱他！”

    他被震撼得失语。那凄切的悲凉之音有着洞穿灵魂的力度，丝丝缕缕都洋溢着深情，声嘶力竭的一声告白，却再也无法将她的爱人从地下唤回。

    “我常常梦见我奔跑在医院的长廊，一次次，冲进重症监护室……我却一次次与他失之交臂……如果我当年能不顾一切地奔向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