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

日清晨手臂被我压到发麻,他也不肯松开。

    可幼时的我尚未遇见萧逸,只能偷偷对着jiejie说我好孤独。一个十岁的孩子,说着孤独。不仅孤独,我还很害怕。她抱着我说,我也是。我们是两朵双生花,来源于完全相同的根,又在完全相同的土壤里孕育,藤曼交缠着生长,枝叶纠缠错落。

    可我们的心却不在一块儿,从来都没有,从出生我们便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但在那样的家庭,年幼的我们只能拥抱着,无力反抗。

    毁掉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毁掉她的童年,其余一切顺其自然。记得我成年的那一年,她终于崩溃,默默流着泪告诉我,认命了。

    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其实并不刺鼻,相反我还很喜欢,因为有着人间的真实感。我呆呆望着天花板,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对吗。喉咙是火烧过一般的干涩疼痛,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左手缠着纱布,右手扎着吊针,已经没有力气了。

    天花板刷得雪白,白到刺眼的程度,我的眼泪无声缓慢地淌下来,她微凉的手指为我拭泪,但我看不见她。眼前只有白,像白雪皑皑,眼里是刺痛,耳里是轰鸣,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正在经历雪盲。

    其实并没有,幻觉而已。

    就好像如今萧逸牵着我的手,在眼前也像一场幻觉。但这样的幻觉是美好的,起码表面看着如此。

    穿着典雅制服的服务生安静无声地穿行在顾客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是统一的,不差分毫。其中一位引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