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无所谓,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这麽过的。少了谁都可以,被排挤也没有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过的;每个人都喜欢装作自己很厉害,但我永远不可能会是他们拉下脸,第一个想到可以一起解决事情的那个人。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白天到学校睡觉,下午回家还是睡觉,一路睡到学期倒数一个礼拜;除了还会对我暴跳怒骂、碎碎念没完没了的老爸老妈和管家婆外,我数了数,很意外自己竟然会觉得不说一句话也不回应的日子,其实不怎麽难过嘛。 所以就连班导联合从台北来的一群人,办了个什麽西线乡野环保自助会之类的奇怪协会,也是某天在学校迷迷糊糊睡醒时,无意中听别人聊天听到的。 听说那个协会已经办了很多次抗议活动;听说那个协会除了班导和四五个在地人以外全都是台北人;听说他们每天在路上发传单叫大家不要卖地;听说他们一直在踩石化工厂的痛脚;听说他们在石化工厂提前开工的工厂建地破土典礼上给人家难堪;听说、听说……好多个听说,直到听见村子里所有的地卖得只剩下四海g0ng那一片地还不能卖,今天下午就要针对这个问题办一场卖地表决会和石化工厂公听会的消息,我老早就睡飞了的魂才肯乖乖回家。 田振雨一定会去那场公听会。 他非去不可。 我想起四海g0ng後面那片田、想起田振雨总是恭恭敬敬地擦扫着g0ng内大大小小的桌椅、想起g0ng里找不到人却可以在田里找到正挥汗扎在田里工作的田振雨。 我想我知道要去哪里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