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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楼梯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熄,陆柏杨一开口灯又亮了起来:“我去叫哥哥。” 陆逾明在洗手,他脸和额头前的几缕碎发打湿了,眼睛红红的,像碎掉的镜子,这是第一次,陆柏杨觉得哥哥的样子比自己还可怜。 他的鼻腔仍然泛着酸:“哥,过去吃饭了。” 陆逾明抬眼看着他,半晌才说:“好。” 母亲很难挺过这个难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母亲走了,接到她离世的消息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他们着急忙慌地往医院赶,偏偏那天的天气还不合时宜的好,仿佛是老天对昨天他的冒犯发起的挑衅,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母亲的遗体被转移到了太平间,打开门一股冷气袭来,让人难受得很。一张白布盖着母亲瘦弱的身体,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了天塌下来的声音。 他的mama,永远离开他们了,不会再回来了,而那个肇事司机做了几年牢后还能继续安稳幸福过后半生。 明明几天前母亲都还在让他们出门注意安全,明明说好这周末一家人去寺庙里祈福的。 不公平,真的好不公平。 巨大的悲痛如鲠在喉,他抽噎着趴在台子旁,已经快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mama……是柏杨呀,你看看我……好不好?” “mama……我不要你死,求你醒来好不好?” “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