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渴求(抬头。看我。张嘴)
从犹太人随身的贵重物品到死后的衣物,很多都会流入纳粹的手中。我也会带一些衣服回家,但我一般都不穿。由于性别限制,我有时会带看上去尺寸稍小的男装回来给爱玛。这些衣服穿在同胞身上,也许比穿在恶魔们身上更好。 我没想到我还能收到来自塞缪尔和爱玛的礼物。他们用纳粹的报纸做了很多拼贴诗,假新闻变成了美丽的诗歌。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未来究竟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说,谢谢,这份礼物很好,我会好好的。 我没有过生日的经验,也很少收到或者送出什么礼物。塞缪尔求婚的时候,送给爱玛一枚镶嵌三颗珠宝的戒指,中间是祖母绿,两边是小巧的红宝石。三颗珍贵的石头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戒指的钱是塞缪尔的父亲赞助的。这枚戒指后来从中指放到了无名指,看了爱玛很喜欢那一抹绿色。 单纯从家庭条件来说的话,塞缪尔和爱玛算得上门当户对,而我是实打实的穷鬼。他们的婚礼是我见过的最豪华的婚礼,场面和爱玛过二十岁生日时差不多。过于富有和过于贫困的人都会对钱失去概念,二者之间完全无法想象另一种生活。我认识他们之后受到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冲击。夸张一点的话就是,我上一次这么想死还是因为玛利亚mama的离世。 我又单独让塞缪尔到暗门的外面。我面露笑容,目光钉在他身上。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还是保持略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