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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视线,礼貌地抿嘴笑了一下,眼神却飘忽不敢与他对视。他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我想起一个词叫匀称。 他说他要上去了,我说我和你一起吧。他走在我的前面,背很直,走路速度不快,看不出来为什么在这住院。我不好意思和他搭话,更不好意思问他生的是什么病。 我和他就这样沉默地一前一后走着,日薄西山,这段路依然燥热,但阳光已然变得柔和不少。他垂下来的那只手臂,胳膊、手腕和手背上都是针眼,新的旧的,一齐扎在我的心上。 医院室内的凉风让我冷静下来,食堂到住院楼不过五十米,我却走得背心都湿透了。两个护工推着一张沾血的移动床从电梯里出来,我的心跳了一下,抬头却发现他已经站在里面替我挡住了电梯门。他没有催我,我走了进去,和他并排站在一起。 上升楼层变化的数字,每到一层响起的叮声,逐渐挤满人的狭窄电梯,我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我艰难地缩着身体,避免和他人有身体接触,因为忘记了听谁说的“医院里全是病菌。” 但还是碰到了,接触的那一刻竟是有些微凉的,是他的手臂。我想挪开,却因为拥挤而动弹不得,渐渐地,我感觉到了他的体温。 完了,我心想,又要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