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向曹陈】如月之恒
是黄巾军,令曹cao也难免偶尔发出我马玄黄之短叹;刚收编的青州兵尚需教习,庶事草创,难免忙碌,连这庆功宴并不是为他这个主将办的——论功行赏自是不能少,同时也要安抚兖州士族、拉拢人心。食器菜色既不能过简显得怠慢,亦不能太繁被诟病铺张,这种小事颇费神思,曹cao自然交给底下人去办了,毕竟他可不想因昼夜筹备而在宴饮中途睡着,被误以为是醉倒也不行。 舞乐固然赏心悦目,最让人轻松的还属宾客纷纷离席告辞的身影。披上了厚毡披风的陈宫去而复返,言道:“适才人多口杂不方便,尚有贺仪没有奉上,只好再耽误主公一会儿了。” “哦?公台就不能等到明日么?”只剩他们二人,曹cao便不再正襟危坐,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倚在漆凭几上,显然是明知故问。他原本就差人欲请陈宫留下过夜,这时侯只当是传话的带到了。 陈宫并未搭腔,自身侧拎起个半人高的布卷,解开扎带,在曹cao面前的案上展开一面新制的兖州地形图。 曹cao已经对这片土地颇为熟悉,那些地名在图上不过是墨迹,映入他眼里便有了声音,是许多cao着不同音调的人口中流离的故乡;有些地方他策马到过,弯曲的线条就有了精确的形状,化作山峦起伏、津渡滔滔。 陈宫的指尖在织物上划过,巨野的大泽、绵亘的泰山、临海的东莱。他说,主公初到兖州时是济南相,扫清了肆意征税搜刮百姓财物的官吏,由此郡界肃然;后来是东郡太守,濮阳一带居民不再受山贼侵扰而流离失所,可以在家乡安定耕田;而今是兖州牧,治下不仅有原本在册的数十万户居民,还有其他州郡远来的降卒和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