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
李素以指腹轻抚着纸面,从「桃溪」直到「雁背」,细细寻思这阕词的意思,想通了以後,他无声的哭了。这一生他很少哭,可当他想起断藕不能接续、想起分飞雁无法相逢,泪珠便滚落他热烫的脸颊。 他想起离开前的那一晚,连杯离别酒都没喝成,两人同榻而眠时,自己的心情太过忐忑,整晚也睡不着。偌大月亮升在正中的时候,也不知王建晓不晓得他还醒着,竟翻身过来,依偎在他肩膀边,轻轻的问:「这里就跟天国似的,你当真不留下来?」李素听得恍恍惚惚,其余的字眼不大真切,唯有「天国」二字掷地有声。 真是好个天国。 他说不清自己的懊悔,只知道真的懊悔…… 曾几何时,邱小茜被丈夫的哽咽惊醒,她自床铺坐起身,怔怔的望着书案前,不能理解在这新婚之夜,丈夫究竟为何而哭,又是为谁而哭。 後来,小茜替他生了个儿子,她T质虚弱,不能再受孕,两夫妻间就此没了房事;李素若有需求,就躲在房内自渎,小茜不敢闻问,只好在客厅陪儿子。 他们的儿子取名作李狷。「李狷这个名字呢,人格十六点,财官双美,功成名就。」最近,李素热衷於翻看书架上莫名其妙的命理书,这些都是王建的藏书。 闻言,妻子掩起嘴来,咯咯地笑,「瞧你说得真有点回事,我们村里除了王建以外,从来没有人想当官。」 「确实。」李素叹了口气,「在这与世无争的村子里,何必怀有冲天大志?」 邱小茜却回道:「连你也说这种话就不行了,你可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