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昏迷前,只记得程以珩在他唇角留下一个吻,低沉的声音碾磨过他敏感的耳廓,“领带送你了,系上很漂亮。”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任溪满脸通红地从回忆里醒过来,他不由自主地咳了一下,把领带胡乱塞在了衣柜里,没看号码就接起电话。 “喂?喂,您好?”对面没有声音,任溪下意识地看了眼号码,屏幕上陌生的数字让他心里猛地一惊。 “小溪,是爸爸。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刚抽过大烟一样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边传来,直直地撞进任溪的耳朵里,把他从刚刚甜蜜的回忆里抽回现实,用力摔在地上。 任溪“啪”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了出去,右手止不住地颤抖,眼泪自动从眼眶里滚落。 “婊子生的儿子,不愧也是婊子。” “这拳我是打你妈脸上,还是打你脸上呢?” “你妈跑了,爸爸只有你了,小溪。” “小溪别跑!爸爸爱你!小溪!小溪!小溪!” 任江嘶哑的声音,是恶魔的低吟。 任溪哭着抱住脑袋想要把这些回忆赶出去,但封尘已久的片段像是一到满月就破土而出的丧尸,缠绕着他不放。任溪一直以为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