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水中月（十）

 裴令低头，额头贴着叶无雪的额头，低声道：“我舍不得——”

    他顿了顿，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手指抓紧了叶无雪，兴奋道：不如挖了我的眼睛吧？只要我看不见，我就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穿着大红喜服的裴令面颊带着奇异的红晕，望着叶无雪的眼珠一动不动，似乎要将叶无雪的模样一分不差地记在心里。

    叶无雪后背生寒。

    他似乎看见裴令面容平静地挖去双眼，鲜血从眼眶涌出，流下两行血泪。

    就像水镜里他所看见的那样。

    叶无雪用尽全力握住裴令的手指，死死按在怀里，眼泪从脸颊滑落时带着灼热的温度。叶无雪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前世今生两个裴令在这一刻重合在同一个身体。

    “不要，不要挖你的眼睛。我不喜欢他，我从来……不喜欢他。”

    裴令的热切被叶无雪的眼泪浇灭了，原来真的有人哭起来，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他伸手抹了一滴叶无雪的眼泪，送进嘴里。

    苦涩味道让裴令皱起眉头。

    叶无雪语无伦次地劝阻裴令，他真的被裴令的反应吓到了，伸手想要为裴令擦去并不存在的两行血泪。

    裴令眼眸微动，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握住叶无雪的手指在掌心摩挲，道：“我不挖眼睛，你也不喜欢他。”

    裴令的笑容有些冷，叶无雪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转身趴在裴令身上，手臂环住裴令的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