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冬日

    这么一番花费下来，家里的银子似乎也没剩下多少，为了避免想用银子的时候没有，桑寄生就准备趁着冬日农闲将杜松之前做好的蜜饯果脯拿到集市上去卖。杜松的手艺很好，再加上果脯蜜饯里他又舍得放糖，所以虽然比旁人贵了一两文，但大家都爱找桑寄生买，加上他挺着肚子还带着个孩子，十分好找，一来二去就有了不少回头客，也算是笔进项。

    到了十一月底，天气越来越冷，连着几场大雪下来，封了路，没办法再去卖果脯了。桑寄生肚子也越来越大，外面路上都是冰雪，他也不敢随意走动串门，父子俩就只好呆在家里，这一呆就是半个多月。

    眼看就要过年，昨天夜里却又下了一场雪，天气竟是越来越冷，桑寄生怀胎近八个月的肚子早已高高耸起，沉甸甸的挂在腰上，起卧都有些不方便。火炕上，倏然转醒的桑寄生先揉了揉颤动的胎腹，又将棉被底下的双腿大喇喇地分开，把大肚放到两腿中间，这才慢慢翻身，双手用力撑在炕上，支撑起上半身，先穿上一旁的棉袄，再费力地套上棉裤裤腿，顺着炕沿下炕后才勉强提上裤子。

    他怕澈儿早起着凉，又特意帮他把被子掖紧，看着他睡的红扑扑的笑脸，没忍住，扶着肚子俯下身亲了一口，又钩了钩昨晚睡前压实的炉火，重新填了炭进去，等碳慢慢烧起来，觉得屋里变暖和了，他才慢悠悠的转到堂屋，准备做早饭。

    桑寄生先把取柴火的路扫了出来，杜松临走时给他准备了不少木柴，再加上之前肚子还不算太大时，桑寄生还带着澈儿从后山捡了不少，倒是够烧，家里还存了不少生火炉用的炭，可以保证屋里暖暖和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