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果农和破旧神龛
把神龛类比人,也不是很恰当。即便就是个烂了八百年的神龛。 但觉得,神龛比人漂亮。比村里的寡妇,未出阁的闺女,唇红齿白的小年轻都漂亮。 漂亮使人有性欲。 对神龛起性欲,真是天理难容的杂种。 你没有听见过神庙的回答。 你没有听见过,神庙在风里轻轻摇晃,阳光都变成轻纱,一阵比一阵让人目眩的旖旎。神庙的声音低微,像是鸟鸣。 我准许你用身体膜拜我。我准许你。 脑子坏了的杂种。 跟神龛拜天地。自己砸锅卖铁的做了一身红外套,往神庙里挂红花,红喜字儿,红的乱八七糟的物件儿。 自己强撑着说:“一拜天地——” 还有点喜悦的羞涩。 觉得神庙很美。当时是傍晚,一切都朦胧,好像红的晚霞是神庙的羞涩。 他人其实不错。正直踏实。即便穷的要死,也不偷点摸点,就守着自己的果林。 他结了婚也会是不错的爱人。 他会每天来神庙里仰卧,看神庙半漏的庙顶,说些絮叨的暖和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