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之苦(上)
葛大爷自己都没有名字,他听庙里的僧人说,崮悠山上有一味药材,浅紫sE的花bA0,镇痛解毒,叫葛根花。 他盯着修订户籍的民警,“丫头叫葛根花。”他突然出声,吓了人家一跳。 “葛根花?挺好听。”民警拿着钢笔给他写在纸上,顺势把纸条递给了他。 “小名儿就叫小花儿吧。” 葛大爷老树皮一样饱经风霜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笨拙的笑容,他小心翼翼的把娃娃抱在怀里。 “你叫小花儿。”婴儿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无声的看着他,呜咽呜咽的哼哼起来。 葛根花就这样,长在这座山上,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到了十九岁。 葛大爷没想到要给她买城里人说的助听器,听医生说那东西对小丫头作用不大。 她倒不在意,左右b划,拍拍胳膊,敲敲耳朵,捏捏嘴巴,她都能明白葛大爷的意思。 十九年相依为命的陪伴,葛大爷的一个眼神,小丫头就知道要劈柴还是要加衣。 山上林子里的其他守林人前些年还替老头儿担心,葛大爷年纪不小了,万一一个什么意外,这小哑巴,小聋子,可怎么生活下去? 看着小丫头一天天长大,这担心成了欣羡,不为别的,小丫头一朵花bA0似的的绽放开来,成日里梳着一个简单的辫子,她不会说话,可总是笑眯眯的,一根简单的黑头绳,可那眼神,那脸蛋儿,许多守林人家里的小伙儿上山见了她就不愿意挪步子。 又聋又哑?那不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