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觉鸳鸯画屏新冷 昼晓蝴蝶春梦初惊
度,红林遍染玉山……那屏风下首一行翠墨未干,只见四字狂草“愿取比翼”,大狂无羁,奇谲难料,已逾常度,位于画屏正中之下,像是原本题名,已落了款:丁卯火大清月,霄外之蜾螟。还有三枚大楷,像是后来起兴补上去的,遒丽冷峻,炯如一段清冰出万壑,置在迎风寒露之玉壶,书“不羡仙”,落款者宇内之蜉蝣。 檀弓见之,为之怔忡半刻,屏风后还有一纸诗稿,正欲捡起,它却无风而飞。 天枢惊疑难掩:“昨夜与何人作饮?” 檀弓答之,复说:“诗稿归我。” 天枢还是将纸悬在高空,缓缓说道:“宠之过甚也,务慎仪。” 檀弓眉蹙千丈巍峨山雪:“何出此言?” 无须也听见了,低头不讲话。天枢道:“昔元始天尊于大罗天上进万仙之宴,汝辞而不出;神霄八帝共请汝赴琼林宝宴,乃至上谳北极,汝谢而不见…众仙日祈梦请,传大天帝威德广大,上可节制北极雷霆之运行,得天帝一晤,少则消五万功德;若得其矜遇,则消所治地方五千年上安下顺,弊绝风清,致万民修书,功震北极宫,直达天听,方可得召仰仗高明。太微,汝素来心迹双清,矜而不盈,今胡为与彼一凡人长夜陶醉,放荡形骸?” 檀弓仍在宿醉余韵之中,头脑蜂鸣,丹田冷痛,沉吟片刻,慢消磨小窗残醉,这才道:“昔非我矜功自持也。天庭一日万千局席,只是虚谈废务,浮文妨要,司法焉不知之?天庭内顾之忧,非东荒群魔,西冥大妖,而在于上下攀染,相讧于内,嫉贤妬能,则难图后。三千诸神